昔年亦无尘

第二天一早，明诚顶着两个黑眼圈从房间里出来，就看到明楼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桌子旁边吃早餐。

明楼头也不抬，“大姐明天就回来了。”

“我知道。”明诚边说着边拉开椅子坐下。

“她和你说的事你考虑了吗？”

明诚抬头看了明楼一眼，又低下头用勺子舀碗里的粥。不说话。

“考虑了没有啊？”明楼不依不饶。

“大哥！”明诚忍不住了，嗔怪又委屈地看着明楼，“我都和大姐说多少次了，我想先把书读完了再想别的。”

明楼看着他的样子憋不住也笑了，他往明诚碗里夹了个生煎，说：“生气啦？我们的阿诚还小呢，先读书。”

看着明诚有些害羞的笑，他在心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轻到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

吃完了早饭，两人一起去了学校。今天是第一次排练新曲子，差不多九点钟，人已经都到齐了。

大家有条不紊地坐下，组装乐器，明楼作为首席，带领乐队校音，试谱。但是等了快二十分钟，负责指挥的李老师还是没有来。“李老师今天怎么还没有到啊，往常他可是最守时的。”郭骑云小声和坐在钢琴旁边的明诚唠叨。郭骑云是乐团的老人，已经研究生毕业，学打击乐。拍子打的超级准，系里给他起了个外号叫“人形节拍器”。

又等了快20分钟，指挥老师还是没有到。按理讲，指挥不在的时候，首席小提琴就是乐团的中心。明楼出任首席已经多次，经验也丰富，于是他开始带领大家排练。

这是一首莫扎特的钢琴协奏曲。No.11 in F K413 。

提琴声奏起，是快板中小提琴与中提琴的对拉。快速的群音变奏很考验乐手的基本功。那时的莫扎特，刚刚摆脱萨尔斯堡大主教的束缚，重获独立，到达维也纳，开始决心做一个独立自主的音乐家。这首曲子的旋律，自信又倔强，蓬勃而坚强。明楼的提琴断奏，清晰有力，干净利落，配合着大提琴组，完美地将曲作者的心境展现出来。发展部开始进入钢琴。柔和的钢琴呈现了一个异质的新主题。正如它的演奏者一样，内敛又纯净，让人神往。

奏完一个乐章，明楼就点出几处需要多加练习的声部配合。就这样讨论着，经过一上午加一下午的练习，曲子已经基本练成。明楼让大家回去再多加研究谱子，能背谱的重要片段要背下来，之后便散了排练。

人差不多都走了，明楼走到钢琴边去找明诚。明诚正在整理谱子，这么久的曲子，加上导师在旁边的批注，足足有厚厚一摞，整理颇费时间。

明楼提议与明诚一起去旁边那家咖啡馆坐一坐，他请客。明诚正好饿了，难得自家大哥那么大方地说要请客，便答应下来，抓起谱子塞到包里就和明楼一起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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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个设定啊……我的本意是让明楼以首席小提琴手的身份代指挥。

我不想让他担任指挥，其实是有私心的……

因为我觉得指挥的终极大招，是瞪人。

对，是的，瞪。

这也就是为什么一场音乐会下来，观众一直在看到指挥除了挥舞指挥棒的动作之外没有其他动作的原因。因为谁音拉错了，或者声部进早了，指挥都是用瞪来提醒的2333333被瞪的那个乐手真的是心惊胆战，肝胆爆裂而亡。

所以我想让日月木娄保持优雅……安安静静地拉琴就好了。